“你又想什么呢?我叫你半天了,我听我哥说你们今天要上班,现在还不下去吃饭,过会儿能来得及吗?”作为坚决抵制上班的大小姐,秦幼恩不理解,“要我说,就那点工资有什么好努力的,你待在家里好好当你的富太太不好吗?”
“不好!”被提醒,才想起自己如今身份的周窈慌乱地四处乱转,“我得先干嘛?化妆,不对,我得先洗漱!”
差点忘了正事!
她猛地一拍手,咻地就往洗手间冲。
手忙脚乱地一边刷牙一边问,“你哥呢?”
秦幼恩就像个粘人的牛皮糖,屁颠屁颠地又追了过来,靠着洗手间的门框,往隔壁指了指,“书房,他东西都在那边。”
这栋别墅并不是纯粹的婚房。
而是秦宴时毕业后靠着投资赚的第一笔钱买下来的,他一直住在这儿,结婚后,周窈理所当然也搬了进来。
周窈嫁过来之前,主卧一直都是秦宴时的地盘,后来,两人分房睡,周窈本来打算自己搬的,还没等行动,秦宴时就主动搬了出去。
她含糊地说,“这么麻烦……所以说我住客房就可以了。”
秦幼恩听清了,撇嘴,小声嘟囔,“他才不舍得。”
“什么?”周窈漱口,没听清,戴上头箍打算洗脸,却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,猛地抬起头,问道,“爸妈他们呢?我去!”
意识到什么,不等秦宴时开口,周窈骤然站直了,“你哥穿成那样子往外跑,妈妈会不会误会我家暴?”
要真这样。
那她就冤死了!
周窈皱着眉头着急。
秦幼恩却很淡定,甚至饶有心情地说了个笑话,“你家暴谁?海绵宝宝吗?”
“……”周窈木着脸看她。
“不逗你了,昨晚把你们关起来之后,他们就出去了,到现在都还没回来,不过有个好消息提前告诉你一声。”秦幼恩眨着眼故弄玄虚。
听见人都不在,周窈才放下心来,重新开始洗脸,“什么好消息?”
秦幼恩说,“爸妈这次要在国内待半个月。”
“真的?!”这对周窈来说确实是好消息,她还蛮喜欢秦家父母的,“好事啊,不对,他们住哪?老宅吗?”
“不啊,”秦幼恩摇头,嘴角缓缓上扬,脸上满是幸灾乐祸,“他们就住在这儿。”
“啪嗒——”
周窈手里的毛巾掉了。
她怀疑自己没睡醒,“住哪?”
“住这儿。”秦幼恩指了指脚底下的大理石地板,“直径百米之内的这儿。”
周窈狠狠地闭了闭眼,须臾,再次睁开,她眼神复杂地确认,“恩恩,撒谎要被雷劈的。”
秦幼恩点头。
还郑重其事的竖起三根手指头,“嗯嗯!”
周窈不死心,“撒谎,男朋友直变弯!”
秦幼恩再次淡定点头。
“好的好的。”
周窈欲哭无泪。
那看来还真是真的,她既喜欢能跟秦家父母在一块多呆一会儿,但也实在不想应付长辈的催生。
她唉声叹气,“这算哪门子的好消息。”
噩兆还差不多。
昨晚睡得还不错,原本精力还算充沛的周窈此时垂头丧气,无精打采的。
秦幼恩眨了眨眼,“窈窈,你这就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了。”
为了撮合他们俩,老秦家都豁成什么样啦?
周窈叹气,磨磨蹭蹭地洗漱。
……
接近八点。
秦宴时过来敲门,“周窈,十分钟。”
秦幼恩提前知会过秦父、母了一声,说了周窈出去找了工作的事,唯独隐瞒了她在晟世,只说是她闲的发慌,秦父、母还蛮支持的。
更是主动让秦宴时以后接送周窈。
“来了!”周窈应了一声。
人都快跑到门口了,她忽然想到什么,又临时跑了回去,表情凝重地拍了下正在玩手机的秦幼恩,“恩恩,我跟你说件事。”
见她一本正经的,秦幼恩放下手机,表情也跟着正色起来,“好,你说。”
“还记得之前我跟你提过的你哥那个疑似女朋友吗?”想到赵潇潇,周窈的心情又有点沉重。
秦幼恩模糊有点印象。
“怎么啦?”
周窈继续沉重地说,“昨天我穿得那身衣服跟之前那个女人穿得一模一样,从头到脚,从发型到首饰,都一模一样,恩恩,你说这代表什么?”
秦幼恩嘴唇都在颤抖,吞咽着口水,僵硬地问,“代,代表什么?”
“你要换嫂子了。”
周窈嗓音忽然拔高,当即就把秦幼恩给吓了个一激灵。
一、一样?
果然母女之间心有灵犀呐,连审美都和她杜撰出来的人一模一样。
周窈抿了抿唇,继续说道:“恩恩,等你有了新嫂子,你哥一定会一年抱俩,仨年抱俩,等你哥的人生大事全都解决了,到那时……恩恩,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。”
这对追求自由的秦幼恩无疑是致命打击。
果不其然。
当、当代德华?
周窈看见她小脸煞白,战战兢兢,舒心地点头,“幸灾乐祸的感觉确实不错。”
扔下这么一枚炸弹,周窈美滋滋地撒腿就跑,开门的时候,脸上都挂着欢悦,弯着狐狸眼,笑眯眯地抬手跟等她的秦宴时打招呼。
“秦总,早上好。”
秦宴时面无表情地沉默看她。
他双眸幽深又冷凝。
周窈笑容逐渐变得僵硬,缓慢地放下手,无辜眨眼,“秦总,你心情不好啊?”
秦宴时冷冷地扫了她一眼,转身就走。
那样子怎么像是在生气?
周窈越发不明所以。
她满头雾水地跟在后面,连没吃早饭都不敢说,不过等上车的时候,司机立即递过来一个纸袋,“少夫人,早餐。”
周窈受宠若惊地伸手接过,“谢谢。”
这还是她头一次当面从异性手里拿到早饭,周窈颇感新鲜,又有点疑惑,她悄咪咪地往秦宴时那边凑,自认为小声地说,“秦总,你这个司机是单身吗?”
刚打开电脑要看文件的秦宴时听到这个问题,啪地一下把屏幕合上了,转头眸色幽深地看她。
光看,也不说话。
搞得周窈心虚中还有些坐立不安。
她挠头大为不解,自己昨晚是说梦话骂他了?还是梦游打他了?要不然干嘛冲着她撒气?就跟她惹到他了似的。
不可能。
周窈摇头,心里想她那么乖,又那么小心谨慎,连生气都不敢光明正大地生,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种大胆的事来?
没错,肯定不是她的错,可能是什么更年期或者内分泌失调?
男人应该也有内分泌吧?
周窈想了一路都没想通,跟往前一样,在离公司稍微有些距离的位置将她放下,周窈乖巧地冲秦宴时说,“谢谢秦总,我先走了。”
她提着早餐刚要下车。
还没起身,手里的袋子就被秦宴时夺走了。
周窈茫然回头,“秦总?”